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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能让妈妈看到的故事:东京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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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能让妈妈看到的故事:东京塔第18部分阅读(1/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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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爸了”,我就会觉得自己对不起妈妈,于是辩解道:“我的鼻子像我妈妈。”我这样说似乎是在安慰妈妈,也可能是一种愚蠢的自我表现。
    然后我想到了那个夏日的中午,在没开灯的茶室里小仓的奶奶说的话,于是我更加否定我不像妈妈这个说法。我似乎一直都很介意这句话,没有人说我像妈妈,这让我感到很不安。
    “抚养的父母竟然比亲生父母还亲啊。”
    我孩提时的梦想是乘船出去探险。我经常跟前野君提起这件事,甚至具体到要坐什么样的船,船舱的设备如何。
    去哪儿的海好呢?食物应该带多少?我们两个人经常在一起商量这些出航的准备。
    为什么我想要坐船呢?我自己也不得而知。我经常在纸上画我将来出航时乘的船,白色的底色,上面画着红色的线,窗户是圆形的。我画了好几张类似的画。
    一个夏日,我正一个人在那儿画船,这时午后刚起床的爸爸看到了,对我说道:
    “你怎么老在画船呀?而且总是画得差不多。”
    我画出来的船都是从侧面看到的构图,而且都是白色的。
    “因为我不知道船正面是什么样的。”
    结果爸爸什么也没说就穿着运动衬衫和短裤走到廊子下,然后从院子里放工具的仓库中取出木匠用具和木头,冲我喊道:
    “喂,小鬼,你过来看一下。”
    爸爸用锯子把木头锯短,然后开始用刨子刨木头。
    “爸爸现在要造一只船,你好好看清楚了。”
    在蝉声刺耳的白天,在太阳照射下的走廊里,爸爸汗流浃背地削着木头。
    夏天的燥热声和爸爸削木头的声音听起来很舒服。爸爸是只夜猫子,皮肤特别白,现在他身体泛着潮红,在专心地削着木头。我一直蹲在旁边看着。
    “你爷爷以前也会做好多东西给我。”
    爸爸的左胳膊上有一个很大的伤疤。那是他小时候有一次烫伤的,之后疤痕就留下了。
    听说烫伤的爸爸从医院回来之后还是哭个不停,不住地喊疼。爷爷非常心疼,好几次说道:“好可怜啊,好可怜啊。都怪我没跟着,不然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。都是我不好,对不起了哦。”听说爸爸烫伤的时候爷爷没在现场,所以他非常自责。
    “想吃什么我都给你买。你想吃什么?说来听听。”
    爷爷对不住喊疼的爸爸这样说道,结果爸爸一边哭一边回答:
    “我要吃白米饭和腌黄瓜。”
    于是爷爷在那个饥荒的年代到处找大米和黄瓜、香蕉,找回来后做给爸爸吃。
    小仓的奶奶每次端腌黄瓜出来的时候都会提到那件事情。
    爸爸削好了船的主体,然后开始把木条弄齐整。用木匠的黏合剂把这些木条粘起来之后,逐渐有了船的形状。爸爸什么都没参照就造出了一条船,让我佩服得不得了,我入神地看着爸爸的工作。
    妈妈的头上有一个伤疤,也是小时候受了重伤留下来的。
    一天夜里,妈妈的脑袋撞到了地上,结果血流如涌。据说当时姥爷把毛巾放在妈妈的头上,抱着妈妈跑去了医院。姥爷在一片寂静的医院门口大声叫喊、敲门,把医生都喊醒了。然后医生没打麻醉就给妈妈的伤口缝了二十几针。
    东京塔 二(19)
    妈妈受不了钻心的疼痛,大喊大叫。不过这个期间姥爷一直把妈妈抱在腿上,不停地鼓励她“加油,加油”。
    据说姥爷后来一直泪眼朦胧地说:“荣子还是个孩子,竟然受了伤,真是太可怜了。”
    有时候我用手指碰碰妈妈头上的伤口,喊道“这里秃了,这里秃了”,于是妈妈就会跟我提到那件事,似乎在回忆那时候姥爷给了她多大的鼓励、对她是多么慈祥。
    爸爸和妈妈都很喜欢他们的父亲。
    爸爸把木头的一端削尖,做了炮台,然后用火柴棒当做大炮插在里面。四周每隔一厘米钉一根钉子,然后在这些钉子上穿一根野蚕丝,做成了架子。
    这是一艘战舰。虽然我喜欢的船不是这个类型,而是那种小型的、只能坐三四个人的船,不过爸爸做的这艘战舰非常精致,使我很惊讶。
    “你想要白色的对吧?”
    爸爸打开罐装漆的盖子,把毛刷子伸了进去。木船慢慢变成了白色。
    这个时候快要到傍晚了,涂成白色的地方反射出淡淡的橙色。日落时的蝉鸣,还有凉爽的微风。
    快要完成了。
    “这样就行了吧?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。”
    爸爸这样说道,然后在完工的三分钟前扔下毛刷子,回到自己房间去作外出的准备。
    不要!把它做完吧,都快要做完了呀。难道已经腻了?还是已经到了跟人约好的时间了?可是接下来不用五分钟就可以完工了呀,为什么?为什么?为什么要这样半途而废?
    我不知道爸爸为什么不把船造完,不过我确信—那个时刻是我记忆里爸爸最像一个爸爸的时刻。
    那个时刻无论谁在旁边看都能看出我们是父子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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