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,也是自己的生母。叶沉非狼心狗肺的人,只是又担忧又怕她反咬一口,因此犹豫不决之中愣在原地,没了后面的动作。
“还不滚?”疯丫鬟嗤笑。
叶沉叹了口气,挪了脚步。
“我看你也不用走了。”在他疑惑间,疯丫鬟笑意浮现在脸上,声音猖獗放肆,“瞧瞧啊,救世掌门的弟子,为了一个人,就把救世的核心消息给我了。他不是叛徒谁是?”
残木枝上,惊起几只孤鸟,抖下叶片和羽毛。
穷极山属空旷之地,声音响了些,能传千里,像疯丫鬟撕心裂肺狂笑不止的声,大概站在山脚下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。
叶沉左眼皮猛地一阵抽搐。
他脱力般身子向后退,撞到了一个人,不待他扭头去看是何人,那人一把拉住他的腕子,用力一拽,扯到身后。叶沉栽了个跟头,慌乱爬起,见到小师尊挡住疯丫鬟扔来的飞镖,唤出神武无求与她交手。
他吊着的心刚放下,一记耳光甩在他脸上。
火辣辣的疼刺激着神经大脑,这巴掌打得很重,口腔内壁撞到了尖锐的牙齿。他微微张了张嘴,用舌尖去顶流血的嘴角。
漂亮的桃花眼危险地眯着。
叶沉如同一只被吵醒的狮子,正要发火,余光瞥到一人衣角时,满腔的怒气像是给人戳了破。
接着他全身的血液,像是凝结住不流了,心像被老虎钳子钳住在纹拧。
“阿,阿姐?”叶沉喃喃道。
他的喉咙像是给什么东西粘糊住了,想再说些话,可发不出音来。
叶婉颇为失望地与他对视,站在她后头,姗姗来迟的雪一燃,指着叶沉的鼻子,手指抖了一抖,好半天理顺一句话:“叛徒!你是救世的叛徒!是整个救世的耻辱!”
雪一燃说他是叛徒,是耻辱,他认,他不认也得认。而只有他和小师尊知道,方才给疯丫鬟的救世地形图纸是经过微调,重要的地方有所改动。
可要是从冉否认之前商量好的计划——用图纸换药的同时套疯丫鬟的话,知晓事关魔尊的事。
他将百口莫辩。
他将被千夫所指万人唾弃。
前方的道路瞬间变为漆黑,叶沉连呼吸都打着颤,宛如跌进寒潭,四肢冰凉毫无温度。
叶婉对于叶沉而言,是人生当中的一盏路灯,若是这盏灯灭了,他不知往后的路该怎么走。
于是他急急忙忙,痛苦地祈求,想要去抓住叶婉。
对方轻轻摇头,一步步后退:“小沉,我不求你知恩图报,但也别忘恩负义啊。”
“阿姐你别躲了,大不了我不往前就是了。”叶沉伸到一半的手,因害怕又缩了回来,垂在大腿一侧,可怜兮兮的。
那他那望尘莫及的师尊呢?
叶沉双腿发软,就连平时看来很温暖的东西现在好像也变成了魔鬼,狞笑着。
从冉本想把疯丫鬟一刀致命,但回过头来,她算是叶沉的母亲,不解气地给了几脚叫人离开此处。处理完事后,她立到叶沉的面前。
然后,瓜娃子像是受了巨大刺激,碎碎念着“对不起”。随着她的靠近,而不寒而栗。
停在离他三步之远的地儿,从冉叹息:“你又怎么了?”
“我,弟子受不住锐利的目光。”
一如上辈子众仙讨伐他时的言语和眼神。
叶沉把头垂得更低了,眼看就要埋进胸膛,从冉开腔道:“把头抬起来。”
他颤了颤眸,不动。
“把头抬起来!”
“师……师尊。”
无声之泣,气噎喉堵。
从冉望着他哭红了的眉眼,没好气地笑了笑:“你这小孩儿,哭起来不知道出声?”
当柔情的目光挪到叶婉身上,眼底的寒气泛起,她倒底没把这一巴掌还回去,而是选中了刚刚说话难听的雪一燃。
不顾他的身份,一巴掌打了过去。
一道声响划破天际,光是听那声儿都觉得疼,别说被扇耳光的雪一燃了。他捂着肿起的半边脸,用手指去摸嘴角,摸到热乎粘稠的液体,放到眼前,赫然是血。
他张嘴,牙齿染红,口腔血腥味冲鼻。
比叶婉扇叶沉的那一巴掌,重多了。
刘宁宁惊呼:“仙尊,你这……一燃他也没说错啊,仙尊别犯浑,被这不祥之人迷糊了眼。”
“你们几个晚辈,配对本尊指指点点?”
她神情沉静自如,毫无半点怒意,叶沉凝视着这张脸,默默地背过身,暗道:别被师尊一掌拍死了。
心里默念倒数“三、二、一”,刘宁宁果不其然被从冉甩飞,好比断了线的风筝,雪一燃接住吓得魂都没了的刘宁宁,牙齿咬得“咯吱”作响。
“仙尊这是何意?”
“给不懂事的人立立规矩,拿了药让她回救世领罚。”从冉瞟了雪一燃,丢给他消肿的药后,拿了块帕子擦拭着右手,“至于你,请回万古雪,你既然不尊重我的弟子,等同于不尊重我和救世。于此,救世不待见你。”
“叶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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