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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匪我思存』东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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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匪我思存』东宫第91部分阅读(1/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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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予一个人 。
    我问:“ 如果有一天,我危及到你的皇位、 你的江山、 你的社稷, 你会不会杀了我?”
    李承鄞却避而不谈: “小枫,比皇宫更危险的地 方是东宫 ,比当皇帝更难的是当太子 ……我这一路的艰辛, 你并不知道……”
    我打断他的话:“你会不会 ,有一天也杀了我 ?”
    他凝视我的脸,终于说 :“不会 。”
    我笑了笑 ,慢慢地说 :“你会。 ”
    我慢慢地对他说:“ 你知不知道,有一个地方,名叫忘川 ?”
    他怔怔地瞧着我。
    “忘川之水 ,在于忘情 ……”我慢慢地转过身 ,一路哼唱着那支熟悉的歌谣, “一只狐狸它坐在沙丘上……坐在沙丘上,晒着太阳 …… 噫……原来它不是
    在晒太阳 ,是在等骑马路过的姑娘……”
    我知道, 我心里的那个顾小五, 是真正的死了。
    李承鄞明明知道赵良娣派人用慢毒毒死绪宝林 ,可是他一点儿都不动声色。
    与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,命如草芥一般。
    李承鄞明明只不过利用赵良娣, 可是他还能每天同她恩爱如海。
    与他有过白头之约的女人,亦命如草芥一般 。
    李承鄞明明知道赵良娣陷害我, 可是他一点儿都不动声色,仍旧看着我一步步落入险境, 反倒利用这险境,引诱顾剑来,趁机将顾剑杀死 。
    他不会再一次跟着我跳下忘川。
    我心里的那个顾小五 ,真的就这样死去了。
    我衣不解带地守在阿渡身边,她的伤势恶化发烧的时候 ,我就想到顾剑,上次是顾剑救了她 ,这次没有了。
    阿渡发烧烧得最厉害的时候,我也跟着病了一场 。
    那天本来下着暴雨, 我自己端着一盆冰从廊桥上走过来,结果脚下一滑,狠狠摔了一跤。
    那一跤不过摔破了额头 ,可是到了晚上,我也发起烧来 。
    阿渡也在发烧,李承鄞说是阿渡将病气过给了我 ,要把阿渡挪出去 。他说我本来才养好了病,不能再被阿渡传染上 。
    是谁将阿渡害成这样子 ?
    我怒极了 ,拿着金错刀守着阿渡 ,谁都不敢上前来。
    李承鄞也怒了,命人硬是将我拖开 。
    阿渡不知道被送到哪里去了,我被关在内殿里头 ,我没力气再闹了 ,我要我的阿渡,可是阿渡现在也不知道去哪里了 。
    我不吃饭 ,也不吃药 ,永娘端着药来,我拼尽了力气打翻了她手中的药碗,我只要阿渡。 这东宫我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,我要阿渡 ,我要回西凉。
    我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整天,一直做着噩梦。 我梦见阿娘,我梦见自己流了许多眼泪,我梦见阿爹,他粗糙的大手摸着我的发顶 ,他对我说 :“孩子 ,委屈
    你了 。”
    我不委屈 ,我只觉得筋疲力尽, 再不能挣扎。像是一条鱼,即将窒息 ;又像是一朵花,就要枯萎 。
    李承鄞和东宫,是这世上最沉重的枷锁,我已经背负不起 。
    后来永娘将我轻轻地摇醒,她告诉我说:“ 阿渡回来了。”
    阿渡真的被送回来了 ,仍旧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,也不知道李承鄞如何会改了主意 。
    我摸着阿渡的手,她的手比我的手还要烫, 她一直发着高烧,可是只要她在这里 ,我能陪着她,就好 。
    永娘并没有说什么, 只说:“阿渡回来了, 太子妃吃药吧。”
    我一口气将那一大碗苦药喝完了 ,真是苦啊 ,我连压药的杏饯都没有吃。我朝永娘笑了笑 ,她却突然莫名其妙地掉了眼泪。
    我觉得甚是奇怪,问 :“永娘, 你怎么了? ”
    永娘却没有说话,只是柔声道: “太子妃头发乱了,奴婢替您重新梳吧 。”
    犀梳梳在头发中,很舒服 。永娘的手又轻又暖 ,像是阿娘的手一般 。她一边替我梳着头发 ,一边慢慢地说道:“ 记得那时候太子妃刚到东宫,就病得厉
    害, 成宿成宿地烧得滚烫。 太医们又不敢随便用药,怕有个好歹。奴婢守在您身边, 那时候您的中原话还说得不好,梦里一直哭着要嬗子 ,要嬗子 ,后来奴
    婢才知道 ,原来嬗子就是西凉话里的阿娘 。”
    我都忘了 ,我就记得刚到东宫我病过一回, 还是永娘和阿渡照顾我,一直到我病好。
    “那年您才十五岁。 ”永娘帮我轻轻将头发挽起来,“ 一晃三年就过去了。”
    我转过头看她,她对着我笑了笑 :“娘娘的芳辰,宫中忘了 ,殿下也忘了,今天娘娘十八岁了 。”
    我真的忘了这些事, 阿渡病得死去活来,我哪记得起来过生日 。宫里掖庭应该记得这些事 ,可是据说现在宫中乱得很,高贵妃出了事, 其余的人想必亦顾
    不上这样的琐事 。
    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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